勇敢去生活


虽然当下的健身课程五花八门,但如果参与者想要真正变得更健康,他其实只有两种选择:(在现在的基础上)练得更苦,或者练得更多。这就涉及到了两个不同的变量,训练强度与训练量——事实上所有健身计划都是围绕着这两种变量打造的。只有两种?已经够多了……因为即便在今日,我们仍不清楚其中的哪一种才是掌控着我们身体健康的“主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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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近期出版的《生理学杂志》(Journal of Physiology)中,两组研究者针对“增强训练强度是否比增强训练量更能促进骨骼肌线粒体数量的提升”展开了针锋相对的论战。肌肉内线粒体数量的多少,也是观察肌体对于一项耐力训练有何反应的重要指标。这种争论实质上与讨论“如果想要提升耐力,你需要跑得更快、还是更远?”差不多。

 

支持“训练强度”的阵营里,我们能看到麦克马斯特大学运动学教授马丁·吉巴拉(Martin Gibala),他以主推高强度间歇性训练而闻名,以及他的博士生劳伦·斯凯莉(Lauren Skelly)、博士后训练师马丁·麦金尼斯(Martin MacInnis),后者目前任教于卡尔加里大学。三人联名发表的论文——免费下载——主要提出了两大观点。第一,在总训练量相同的状态下,那些训练时坚持高强度、低次数的训练者肌肉里的线粒体增加得更多一些;第二,在现实世界里,训练强度是比训练量更为重要的一个变量,因为绝大多数人都不愿花很长时间从事体育锻炼。

 

而“训练量”的支持者则包括澳大利亚维多利亚大学教授的戴维·比肖普(David Bishop)、哈维尔·波特拉(Javier Botella)以及他们的前同事切萨雷·格拉纳塔(Cesare Granata),后者目前在莫纳什大学任教。他们三人综合分析了56项实验数据后得出一个结论:训练量会对线粒体数量上的变化产生较大的影响。同时在这些实验里,他们却并未发现训练强度能对线粒体数量上的变化产生任何显著影响。他们相信,训练量才是更关键的变量

 

每个阵营似乎都能拿出用于反驳对方的论据,甚至在一些关键问题上存在极大差异。比如:对于测量线粒体变化的方式,双方都无法认可对方的做法。吉巴拉的团队强调我们必须要把研究的重点放在人体整体表现上,寻找各种间接证据来反推线粒体增加的事实;而比肖普牵头的研究小组则认为,间接测量方式会产生误导,我们必须要用直接测量的方式(例如使用透射式电子显微镜)来展开研究——哪怕目前的研究对象是一些啮齿动物而不是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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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两队科学家相互打擂,对于我们旁观者来说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我们真正想搞清楚的其实就是这里的“更重要”三字究竟意味着什么。比肖普和他的同事也承认,在同一时间内高强度训练确实会产生更多的线粒体。而对于吉巴拉这组团队而言,承认这个现象就已经足够了。在这个时间前所未有紧迫的世界里,抓紧每分钟的锻炼时间来让人们更有效率地达到锻炼目标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但比肖普却要强调:效率与效果根本就是两码事。在竞技比赛中,大家看的是谁跑得更快,而不是谁在训练中使用的时间更少。所以拿短时间(比如1分钟)的表现用于比较会造成误导,吉巴拉给自己的书命名为《一分钟的锻炼》(one-minute workout),但事实上里面具体的内容却包括:3组20分钟的极限骑行,每完成1组后都辅以2分钟的放松骑行,骑行之前需要热身,骑行之后还需要放松。既然大家已经专门来健身房参与锻炼,似乎也就没有必要再拿“时间不够用”作为借口来说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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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4年东京奥运会男子5000米决赛,鲍勃·舒尔和哈拉德·诺波特先后冲过终点线。


从我的亲身经历来看,强调“一种变量在所有变量中的地位最重要”的做法本身就没什么意义。这场论战也让我想起了梅奥医学中心的生理学专家迈克尔·乔纳(Michael Joyner)曾经列举过的一个案例:在1964年东京奥运会男子5000米决赛中,冠军选手鲍勃·舒尔(Bob Schul)平均每天只进行两次间歇性训练;而拿到银牌的哈拉德·诺波特(Harald Norpoth)每周的跑量已经达到了100英里多;至于铜牌获得者、后来成为了俄勒冈大学田径教练的比尔·德林格(Bill Dellinger)则提出了一套间歇性训练结合长距离慢跑的“混合理论”。结果,三个人取得的竞技成绩相差不到1秒。在那场比赛里还甚至出现了另一类选手,罗恩·克拉克(Ron Clarke),他在比赛中全程采用中速跑的策略,如今我们把这种跑法叫做“阈值训练法”。

 

这一案例告诉我们的道理其实是:在达到同一目标的过程中,方法有很多。无论是吉巴拉的团队,还是比肖普的团队,他们都认可增强训练强度与训练量将有助于提升线粒体的数量,进而提升我们的运动耐力。你觉得两者之间哪个更为重要,或许要取决于你想要达成的目标(赢得竞赛、改善健康)和个人喜好。有人更喜欢长距离的、放松的慢跑、骑行或徒步;有些人则更喜欢瞬间血脉偾张、把身体推到极限带来的刺激感。而如果你已经是运动达人,在你逼迫自己达到最大生理极限的过程中,乔纳的建议则是尽可能用好这两种方法。

 

在我看来,在1964年那场决赛中,给予后辈运动员最大启发、其训练方式至今仍被广泛运用选手其实是比尔·德林格。在“吉巴拉vs比肖普”的论战过程中,双方都能拿出支持“训练强度”或“训练量”的例证。但一次又一次地做着相同的事情,则只会让双方的情绪越来越低,甚至会令人发疯。如果这类持续数周甚至数月的反复研究及争论,其最终结果只为了争夺一个“更重要”的虚荣的话,我宁愿找个“以上都重要”的选项并投出自己的一票。


-E N D-

作者 | Alex Hutchinson

翻译、编辑|冯珺珺

图片| Outsideonli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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